聯合晚報╱ 7/16/2008 社論
五位前任官員因為特別費被起訴了,本來積極推動特別費除罪化立法的藍營立委林益世,卻在此時撤案。綠營痛批這一切都是政治考量,揚言要杯葛議事報復。看來新一波的藍綠抗爭再起,令人厭煩到極點的戲碼,又要重複搬演了。
這場沒完沒了的首長特別費司法戰,已整整鬧了兩年,甚至可以說,當初大張旗鼓成立的特偵組,至今的成績單就只有查首長特別費一樁事最突出。別的不說,光為 了核對那成千上萬張的發票,就已耗費不知多少司法資源。但司法程序只能往前走,後頭的路還長著呢,列名下一波偵辦對象的官員還有一長串!
想當初,特別費案鬧上檯面,原是綠營意圖卡住馬英九總統之路的策略。結果馬英九度過了三審的考驗,卻關了一個「小發票換大發票」的余文,而迴力棒硬是打回到綠營身上。不僅前一波有呂秀蓮與游錫被起訴,這一波再添五人,連前任法務部長施茂林都在內,可說是災情慘重。
這個「歷史共業」,確實很難解。施茂林連不在法務部長任內的發票都拿來報,杜正勝的報銷則包括多筆不實「人頭」。當初侯寬仁起訴馬英九,是連領據的部分都 一筆筆查;如今這五位前官員的案情,只針對單據報銷部分都十分難看,被起訴並不冤枉。但反過來說,如果有人如前銓敘部長朱武獻認知特別費是「實質補貼」, 法界同意此項見解的人也不少,則此歷史共業落到少數人頭上承擔,也難怪有人不服。
綠營如今指稱這五人被起訴全是政治打壓,但他們難道患了集體失憶症,忘了當初曾怎麼羞辱過馬英九?反過來說,藍營也不必太得意,後面還有一拖拉庫的藍營前 首長,等著被偵辦呢!本來一開始是「政治事件」,硬要司法解決,連法界本身都爭議不休。如果真的用「歷史共業」加以概括,透過立法予以除罪化,未嘗不是解 套之法。問題是,藍營內部也有鷹派的意見,據聞造成林益世臨時撤案。這也註定這檔事還要歹戲拖棚!
特別費案辦到此一地步,真有公義可言嗎?如果最後首長都沒事,只有貼發票的秘書去坐牢,難道就稱公平正義?藍綠對立,司法遭殃,此一歷史共業真要讓它沒完沒了嗎?
杜正勝的公開信:
正勝一生清廉也清白,數十年專心學術研究,與世無爭,八年前因為有志於改革,期待我們的國家能更好,所以暫時停止清高的學者生涯,投入政治,四年在故宮, 四年在教育部,我的所作所為事對國家、人民和歷史負責,過去由於政黨惡鬥,我一個不屬於任何政黨的政務官卻最被污名化、醜化。但這一切我都逆來順受。
我相信我們不能放棄這塊土地,也不會否認自己,不論未來我們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,國之本在人,在具具體體的個人,在具體個人的生活的土地,我相信這才 是民主的最可貴的保證;否則人民很容易淪為專制獨裁者的工具,他們美其名為「人民」,為「民族」,為「國家」,其實都為他自己,為他們的黨。
然而八年下來,遍體鱗傷的我,雖已變成一介平民,回到寂靜的研究室從事學術研究,但政治鬥爭一直不放過我,惡毒的政黨與媒體還是污衊我,似乎非置我於死地不可,這就是特別費案件,以司法手段執行政治鬥爭的目的。
這次的經驗讓我了解我國的檢察系統,至少承辦我的案件的檢察官,充滿著主觀偏見,威脅利誘,無所不用其極。他既已有了成見,我提供的相關證據,他可以明白表示不予理會,實在有失作為國家公器的角色。至於他操作媒體,踐踏當事人的人格,絕對是我國人權紀錄的一大污點。
朋友們,我現在領悟了,八年前把改革看得太單純了,以為全心全力投入,與時間賽跑,就可以達成目標,其實政治路有太多的陷阱和明槍暗箭,不是單純的學者能應付的。
現在我把特別費的重要內容向朋友報告,希望朋友們能了解概括的情況,即使你們相信我,也要有一些信任的根據,誰相信每年掌管一千多億元經費的人,如果真的貪污,何以八年只貪該檢察官所算出來的三十來萬呢?
灣的路尤其難走,我的回憶錄會把在教育部的作為清楚的交代,當時做了一首打油詩,用台語唸,現在的心情仍然如此,甚至更壞。
"踏入蛇穴豈神意 , 虎落平陽被犬欺 , 為著台灣扛十字 , 忍辱總待天光時 ."
有一位師長說,我變了;另一位師長說,杜正勝沒變,他是被捲入了。我只能說我的人格沒變,但我的思想變了,我的認同變了。試問幾十年下來,誰的思想、認同沒有改變呢?
謝謝大家關心,但願我們的國家能更民主,人民能更有尊嚴。
祝 平安
杜正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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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ig Eagle 評曰:
杜正勝做了打油詩描述自己被起訴的心情,寫了一首打油詩 :
「踏入蛇穴豈神意,虎落平陽被犬欺,為著台灣扛十字,忍辱總待天光時。 」
他不只送到中研院研究員使用的內部信箱 (他已經不是中研院的院士 ) , 並也傳給海外各台胞組織 . 由他任官時的言行態度 , 再比較他寫的詩 , 人們不難了解他臉皮 “厚黑 ” 的程度 .
下列描素老杜的油詩是Big Eagle 由他寫的詩得來的靈感 :
「踏入官場真神氣,狼入羊群真好欺,抬著愛台十字揚,閉眼養神待天亮。」